我爱威尔士小绵羊

好好说声再见

  黑白指环再一次碰撞,人声鼎沸中她们望着彼此,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后,复杂的目光渐渐澄澈,两个人都向着属于自己的时空退去,一切都归于沉寂。

    又是一个无眠的深夜,躺在柔软大床上的小张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,不知道该想起哪件烦心事,也不知道第几次感慨世事无常,光阴飞逝。直至手机屏幕上的光忽明忽暗,各种短视频的声音越来越弱,小张沉沉地睡去。

   第二天小张在暗蓝色的天光中悠悠转醒,脸上的黑眼圈昭示着她又没睡够六个小时,她无奈地揉着充满红血丝的眼睛,迷迷蹬蹬地趿拉着地上各色各样的一双拖鞋,拉开卫生间的门板,机械的往脸上扑几把清水,用挤满牙膏的牙刷在嘴里胡乱捅了几下。随着几口充满泡沫的水从下水道流走,小张急忙穿上了昨天的衣服,开始了她普通又平凡的一天。

      从小张的小区到她所在的中学有一条小路,小张听着忽大忽小的风声混着汽车的鸣笛声在耳边开起了交响乐,她烦躁地摇了摇头,拖着急促又沉重的步伐向学校走去。

      到了班级又是一阵吵吵闹闹后,小张选择用长达半小时听不懂的英语听力作为补作业的背景音乐,而后又是换药不换汤的上课,没有尽头的自习,写不完的作业,没有意义又无处不在的攀比。在小张踏着夜色回家的路上,她又一次怀疑起她是否活着,纵使活着,这样麻木机械地活着有什么意义,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她做的选择对错与否。

      三年前的一个夜晚,对于很多人来说很普通,对于初三生并不普通,因为明天他们就要去参加体育考试了,然而对于初三的小张来说,那是她生死攸关的一晚。

       又是令人头疼的物理题,又是惨不忍睹的分数,小张觉得生活总是喜欢和她开玩笑,让她长了一颗向上的心,却死死拽着她坠下深渊。

      小张烦躁地用校服蒙起自己,她不知道时钟溜溜转了多少圈,也不知道校服挡住多少窥探的目光,再一次坐起来时,她只觉得脖子不是自己的了。

       夜色如水,小张慢慢悠悠走在黑暗中,她并不想回去,因为奶奶总是和她过不去,回去也不过是又一顿吵。

      可该来的总会来,她回到家就和奶奶吵起来了,原因只是因为她没有打扫她自己的屋子,小张冷笑着想,倒不如说是因为自己没听她的话。

      心里不痛快,嘴上自然也不饶人,小张失去了耐心,她褪去了平和的伪装,露出了歇斯底里的疯狂,像野兽般嘶吼着,老太太也不客气,直接打电话告诉了小张的父亲。

      父亲急匆匆来了,小张免不了一阵责骂,二人在叫骂中离开,只剩下小张一个人。

  洗衣机在不断滚动着,水拍打衣服的声音随着机器运转的轰鸣交杂着,小张愣愣地看着洗衣机上的氟西汀,她麻木地咀嚼着一颗又一颗,苦涩一点点侵蚀着她的神经,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,随着那些痛苦一并咽下。

       她像被风吹倒的花,慢慢倒在地上,污水流过她的脸庞,闭上那双看过无数黑暗的双眼,她想起了某个深夜在电脑前随着音乐歌唱的孩子,她仿佛又回到无名村庄厚厚的软软的草甸上,那里有插满着树枝的天空和白云,清脆的鸟鸣与风和唱,空气中也只剩下一片安详,睡吧,我的孩子,生命是一场轮回,你会看见花儿再一次盛放。

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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